今天,老班長在同學群里提議,聚聚!立馬四下響應。
生命中,總有那些讓你一想起就嘴角上揚精神亢奮的人事。我想,那一定是簡單、理想、單純、純粹、向上的學生時代。
小時,我是班上的袖珍美女。個頭矮小,頂著一顆碩大的腦袋,(從我現在的樣子也能估計出來),發育總是姍姍來遲,有點像渣宰洞里的小蘿卜頭。別人家已春色滿園,我這里才冰雪融化。印象里,一直都是貼著老師的鼻子尖,從來就沒坐過從第二排或靠后的座位。
小學時,數學一直還行,能夠拿的出手。數學老師老喜歡叫我去黑板上寫作業,個頭都還夠不著黑板,每次都是老師抱著我寫完答案,三年級以前一直如此吧。四年級的時候,那時候農村的小學,一整所學校也就五個班,從學前班到四年級,每個年級一個班,舊時食堂,柴米油鹽全部自帶自理,老師就發動學生一起種菜。那天,我們班挖土,學生列隊排好,扛著自家帶來的鋤頭,松土開始。老師逐個調整到安全距離,一聲開干,同學們就鋤頭齊揚。由于我個頭不及鋤頭長,總覺力不從心,每次都是被揚高的鋤頭拽著跑。地兒沒開挖,倒被自己驚出一身冷汗。不幸就是這樣發生的,身后傳來黃同學的慘叫,原來是鋤頭的腦袋擦了他的腦袋。他哀哀地哭了起來。我手足無措的時候,老師嚇白了一張臉飛奔過來,扶起小黃同學去村衛生室。我嚇傻了,腦袋里一團漿糊。半小時后,老師和小黃同學回來了,那頭頂的慘白紗布,觸目驚心。我準備迎接一場暴風驟雨,結果老師就說了我幾句,“你也太不小心了,不要揚那么高啊。”我忍著沒有流淚,一直看小黃的頭,“對不起,你是不是很痛,我不是故意的”。“不是很痛,上藥了啊。”他故做輕松,也知道我是水作的。除了無辜,我還有慚愧。砸頭事件以后,每逢種菜,我就干兩件事,拔草、澆水。澆水、拔草……這么多年過去了,我不知道有沒有在小黃心里留下陰影,讓小黃患下鋤頭恐懼癥。小黃同學,是鋤頭對不起你啊。
初中時可以在學校寄宿,因為家里窮,我一直跑通學。那時候很羨慕上寄宿的同學。周六的時候,下午,老師回老家了,讓我們自習。到飯點的時候,有一同學提議,不吃食堂,用老師的煤灶煮東西吃。然后,六個寄宿的,加上我,就在老師的房間里翻箱倒柜,看有什么可以煮來吃。
“面條,面粉,還有肉”
“煮面吃吧,炒肉絲拌面”
“做肉包子呀,校門口奶奶賣的肉包子可太好吃了”
“好啊,好啊,肉包子”
“誰會做?”大家面面相覷,沒人吱聲。
“我會。”我怕吃不成肉包子,雖然沒做過,但我看過奶奶怎么揉。同學們笑得很燦爛,拿盆的,拿碗的,洗肉的,我拿過盆來裝面粉。
“這個酵母粉,干嘛用的,還有蘇打粉,能吃嗎?”我看到面粉旁邊的這兩小包,對著同學問。同學們都看著我。
“算了,還是煮面吧,別禍害老師的面粉了,或者,煎個雞蛋餅可以。”
我不明白,這邊還沒開工,就被強制下崗了。不會的事,還是不要逞強,因為總會在某個環節暴露你的無知。直到現在,我只會吃包子,不會做包子。
學醫的時候,上操作課,靜脈點滴,16個同學一組。老師教了怎么消毒,排氣以后,需要一個同學做示范。我立馬舉手。
“老師,我來,扎我,我的血管明顯,你看。”我把手背舉到老師的面前。
“嗯,你過來,坐在這。”其實,我心里很緊張,也怕疼。老師嫻熟的一系列的操作,一邊講解,當時的我就一眨不眨的瞅著那針頭,心里特緊張,老師,你倒是快點扎呀。結果不是,老師不厭其煩的說著角度進針的區別,進針以后的角度,全程扎針慢動作,0.1倍速的慢動作啊。等到針扎進去以后,我兩眼一黑,不省人事。教室里一片忙亂,老師倒來了熱水:“你暈針,你還做什么示范呀,難受嗎?”老師一臉的擔憂。
“老師,我平時不暈針,今天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暈。”
“好了,你休息一會,你們兩人一組,互相練習,你們誰讓小唐練習一下,她暈針,就不要扎她了。”
自那以后,每逢實戰操作,我就沒被扎過了。老師也不準別人扎我了。互相練習的課程,換成了我自己觀察,我也不好意思扎同學,一次操作課扎一次。我想也許是等待的過程最是煎熬。我因為受不住煎熬,所以暈倒了。
有時候,跟男神的作業本疊在一起,都覺得是一種莫大的幸福;心情沉郁時,對誰都愛答不理。時間之細碎如塵,漸漸落滿那些過往,好的壞的,溝溝坎坎,林林總總,都是我們真實而刻骨的純真年代。
來源:紅網新寧站
作者:唐麗平 醫保局
編輯:redclou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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